荷被扶着坐上马车,她也能从蓝溪口中听到回答。如果是往日,她不回答也就算了。

但今日不同,她刚刚才在那男修那里受了气。所以,怎么能不弄清楚。

加之,她又敏锐地听到一个谢字。因着自己与那谢家的人有婚约。玉荷又不大喜欢那地的人,所以自幼便抗拒。

一听到那地方来了什么人,又或者是姓谢的。她便烦躁得很,这样的症状一直持续到九年前那个夏日。

如果不是他灵根尽毁,她也不会有机会有理由和他断婚。所以可以说,玉荷是有些高兴的,高兴他没了灵根,高兴他不能继承雪岭。

也高兴,不能娶她。只有他废了,没了用,父亲才会同意解除婚约。

她知这样的想法有些恶毒,为世人所不容。但那又怎么样,他成废物,又不是她害的,和她有什么关系?

怎么就不能让她偷偷乐了。

要管,也管不进她闺阁。

这一晃便是九年零七个月,这九年,她活着自在潇洒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甚至还和尉迟洲来了这么一段话本故事。

她觉得,开心得很。

所以再次听到谢这个姓氏时,她有些没反应过来。但她又不是个傻子,也清楚能被蓝溪称为公子的谢姓男子,只有那么两位。

一位是雪岭那恼人的谢小公子,谢靖安。一位便是她那位自小便被定下的未婚夫,谢家长子谢靖远。

可.那人怎么会是谢靖远?

他不是灵根尽毁,不是成了一个废人?他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城,又怎么还会道法。

但是看出了她的疑惑,蓝溪没再隐瞒,而是道:“小姐猜得没错,那男修确实是谢大公子。”

她还想解释,却见那听了她话的女人,突然激动地看向自己的右手。

随即慌乱道:“快!快给本小姐打水来,我要净手,快些。”那雍容华贵的美人,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,那只雪白的手,像是碰过什么脏东西,此刻让她害怕恶心极了。

非要做些什么,才能安抚。

而洗干净,最能让她放心。

也是这时,蓝溪才想起来自家小姐最讨厌那谢家的少爷。大小姐爱干净,但也还没到别人碰不得的地步,起码不会因为别人碰了一下便要死要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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